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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6章 陈疯子,老天不公,老子代老天帮你堵上!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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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舞阳和周瑄兵分两路,陈舞阳对这种慢吞吞查案子,觉得太磨叽,不感兴趣。

  他喜欢大开大合。

  这几天,他一直住在青楼里,挨家住,江都城里哪家舒坦他一清二楚。

  今日一早,由仆人伺候着穿上官袍。

  咚!

  刀鞘拄在青楼账房的柜台之上。

  这家青楼,是江都最好最豪华的青楼。

  青楼,可不是勾栏瓦舍。

  瓦舍是城市商业性游艺区,也叫瓦子、瓦市。

  瓦舍里设置的演出场所称勾栏,也称钩栏、勾阑。

  青楼,是单纯的青楼。

  但伎子、杂耍的、说相声的、唱戏的都是下九流,都是贱籍。

  不过景泰九年之后,逐渐放开贱籍和民籍之说,也不将这些行业视为下九流。

  那账房陪着笑:“可是姑娘没伺候好大爷?老奴这就去把姑娘叫下来,随您差遣。”

  说着,将一枚银币,塞进陈舞阳的手上。

  他并不认识都知监的官袍。

  以为只是过路的官员,索要贿赂呢。

  “不是姑娘伺候得不好,而是兄台你,伺候得不好啊。”

  陈舞阳将银币丢在柜台上。

  银币转了一圈,掉在地上。

  账房赔笑,拿出五枚:“官爷,这皮.輮生意也不好做,求官爷赏脸,高抬贵手。”

  “您要是不解气,来打我,您随便发落我都行。”

  “要是还不解气,就将姑娘们都叫下来,随您发落如何?”

  账房也是块滚刀肉。

  江都在运河之上,过往商旅三教九流都有,若是一味耍横,生意早就开不下去了。

  干这行的,哪有什么颜面可言。

  都是滚刀肉,脸都不要了,还在乎什么呢?

  账房走走出来,把脸伸过来。

  正常人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,小过节也就揭过去了。

  可是。

  陈舞阳退后三步,轮动刀鞘,啪的一声,狠狠砸在账房的脸上。

  账房面皮狠狠抽动一下,然后斜着栽倒在地上,脸部立刻肿了起来,他伸手往最里面摸了摸,竟摸出来三颗牙齿。

  “来人,来人啊!”账房指着陈舞阳,刚想说弄死他的。

  结果,陈舞阳把刀鞘塞进他的嘴里。

  “认得这身官袍吗?”

  账房还真不认识,扬州是商贸汇聚之地,什么达官显贵不从这里走啊,都知监的官袍他们真的不认识。

  “那你知道都知监吗?”

  陈舞阳从腰间解下腰牌,放在账房的眼前:“瞪大你的狗眼,看清楚!”

  账房更懵逼,都知监是什么鬼?

  这边的动静,吸引青楼里的打手过来。

  却看见陈舞阳手中的腰牌,一个个气势顿弱。

  老鸨子卢氏快速过来,往陈舞阳身上贴:“官爷,哪里不让您满意了,奴家把姑娘们叫下来,您随便处罚,直到您满意为止。”

  “老子要杀了你才能满意,你让不让老子杀呢?”陈舞阳朝她笑。

  卢氏脸色一僵,语气冷硬起来:“官爷,您是官面上的,但您可知,这店面背后是谁吗?”

  “咱们和和气气生财,您想要多少,开个价。”

  “没必要搞得太僵,到时候谁的面子都过不去,您说是吧?”

  歘!

  陈舞阳单手抽刀,因为刀鞘被账房含着呢。

  左手环住卢氏的脖子,然后顺势在她胸口划了一刀,顿时鲜血淋漓。

  “啊!”卢氏惨叫。

  “别叫,告诉本官,你背后是谁啊?”

  陈舞阳用刀柄指着那些打手:“都他娘的老实点,都知监办案,活腻味了?跪下!”

  这些打手,都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而已。

  都知监番子全都抽出刀。

  顿时青楼里鸡飞狗跳。

  那些打手吓得跪在地上,若犯了罪,可都是要被移民的,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  他们也不知道都知监是什么啊,只知道厂卫,不知道都知监啊。

  “说呀!”陈舞阳用刀在卢氏身上划。

  卢氏浑身哆嗦,痛得受不了:“是、是扬州镇守太监常恩。”

  “区区一个常恩,就能吓到我吗?知道我舅舅是谁吗?知道都知监是干什么的吗?”

  不知道啊!

  谁知道都知监是什么玩意啊!

  “来人,把常恩带过来!”

  “就说我陈舞阳,在这里等他!去!”

  陈舞阳松开卢氏,呸了一声:“涂这么多胭脂水粉干什么?呛得老子这个恶心!”

  卢氏低头看了眼胸口上的伤口,顿时眼泪暴流。

  身体一软,躺在地上。

  “不许躺下!”

  陈舞阳喝令,用刀指着她:“你躺着,让老子站着跟你说话?你算老几啊?”

  “你敢躺下,老子就剐了你!”

  卢氏浑身一哆嗦,痛得站不住啊。

  她想抱着一个打手,但那打手都嫌弃她,只能抱着一根柱子,撑着别倒下。

  “把楼上的姑娘,全都带下来,一个个核对。”

  陈舞阳打发人去办。

  很快,二百多个姑娘,都被押在大堂中间。

  有睡客不满,被番子抽了一顿,根本不管这些睡客什么身份地位,都知监办事,谁敢不从?

  番子在大堂中间,摆一只椅子。

  但陈舞阳不乐意坐,用来拄刀。

  这时,镇守太监常恩来了,虽不认识陈舞阳,但认识他舅舅许感啊,宫中的人鼻子都是灵敏的。

  “陈指挥使,可是小店招惹了大人?”常恩陪着笑。

  “陛下派你来是镇守扬州府的,还是让你敛财来了?”

  陈舞阳叱骂:“你入青楼的股,宫中知道吗?”

  他可一点都不给常恩面子。

  都知监的建立,一是拱卫皇帝安全,二是清查宫中,三才是宫外之事。

  常恩勉强撑着笑容:“大人,此事咱家自然会和许提督解释的。”

  陈舞阳冷哼一声,指着跪在地上的姑娘们:“这些妇人,都是从哪来的?”

  卢氏看见幕后大老板对陈舞阳的态度,就知道踢到硬板了,可不敢乱说话。

  “问你呢,哑巴了?”陈舞阳用刀指着她。

  她委屈看了眼常恩。

  常恩开口道:“自然是买来的……”

  “问你了吗?”

  陈舞阳凶厉地看着他:“你自己的事情,还没交代明白呢?想清楚了再说话!”

  常恩悻悻闭嘴,心中怨恨至极。

  “你,说!”

  陈舞阳指着卢氏。

  卢氏打了个哆嗦,她背后的东家,在扬州地面上是顶呱呱的好使,但在陈舞阳面前,连个孙子都不如。

  就知道陈舞阳的厉害了,心中后悔,怎么就伺候好这位爷呢。

  “都是买来的……”

  “槽!”

  陈舞阳急匆匆过去,一刀捅在她大腿上:“老子不知道买来的呀?哪买的!怎么买的!说清楚!”

  她刚要叫。

  陈舞阳却阴恻恻道:“不许叫!”

  她立刻闭嘴,惊恐地看向常恩,可常恩根本就不看她,顿时哭泣道:“都是些没爹没娘的苦命人。”

  歘!

  刀尖上提,划开了大腿血肉。

  惨叫个不停。

  “不许叫,聋了?”陈舞阳低声道。

  “疼、疼啊!”

  卢氏何尝受过这般折磨啊。

  她这生意虽然见不得光,但吃穿用度都是好的,可以说是锦衣玉食,自然养得白白胖胖。

  “既然疼,为什么不说呢?”

  “有、有账本,都是哪买的,您、您去查!”她撑不住了。

  陈舞阳把刀抽出来,用她的身上擦血:“真他娘的脏。”

  “你怎么做这行呢?”

  “这些可怜的姑娘被你驱使着,被你奴役,被你欺辱,还得为你赚钱。”

  “你说说你,你怎么这么可恨呢?”

  你享受的时候,不还说舒服呢吗?

  穿上衣服就变脸?

  卢氏却看向了常恩。

  “他是没根的,没个后人,不用积德,你也不积德行善吗?”

  常恩受到了暴击。

  可陈舞阳不在乎:“你没个一儿半女的?你女儿也干这行吗?”

  她不说话了。

  “看来你闺女不干这行啊!”

  “那就奇怪了,你闺女不做这行,别人的闺女就得做这行?”

  陈舞阳环视跪伏在地的妇人们:“你们说说,她闺女在哪呢?正好兄弟们还没开荤呢。”

  “大人不要啊!”卢氏冲起来,抱着陈舞阳的大腿。

  “你祸害别人姑娘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人家父母的感受呢?”

  陈舞阳质问她:“本官是你帮你积德行善呢,呵呵!”

  “她们都是没爹没娘的,就算有,也是不要她们的!”

  “是我,把她们养大了。”

  “长大后孝敬我,给我赚钱,难道也有错吗?”

  陈舞阳点了点头,十分赞同:“没错呀,那你闺女长大了,也该孝敬孝敬你了。”

  “兄弟们,都准备准备,马上就有好事来了。”

  “你们这是帮这老娘们积阴德呢!”

  都知监番子们哄笑一片。

  “你是魔鬼!”卢氏指着陈舞阳嘶吼。

  “本官不是魔鬼,你才是魔鬼!”

  陈舞阳道:“你把这些可怜人,逼得干这行,才是魔鬼!”

  “那是世道的问题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  “若没有我,她们都饿死了!”

  “是我,救了她们!”

  卢氏嘶吼:“若不做这行,她们能穿着绫罗绸缎,锦衣玉食吗?”

  “若没有我,她们就算活着,也活得不如狗!”

  “是世道的错,不是老娘的错!”

  她疯了。

  因为她的闺女,已经被拉走了,传出来惨叫声。

  “对了,你有儿子吗?”

  陈舞阳忽然笑道:“我想看看,他有没有皮炎,哈哈哈!”

  还真有儿子。

  扒开裤子,还真有皮炎。

  这鬼世道,凭什么干这种生儿子没皮炎的买卖,儿子还生出皮炎了呢?

  好人,就该被奴役?坏人,吃香喝辣吗?

  “给堵上,堵上!”

  “老天爷不公,老子就替天行道!”

  陈舞阳嘎嘎怪笑,忽然,收敛了笑容:“查出来了吗?”

  “回大人,多是天灾时,良家子主动卖进来的。”

  陈舞阳踢了他一脚:“你猴急什么?”

  “好好查,全是主动卖进来的?”

  “你信吗?”

  “你闺女,往青楼里卖啊?”

  “不卖,吃不上饭也不卖,俺少吃点,也让闺女吃上饭。”那番子磕磕绊绊的,眼睛往角落里瞟。

  “你都不卖,谁能主动卖?快他娘的查!”

  陈舞阳踹他一脚。

  可那番子挠了挠头发:“上面都是这个门路啊。”

  “那就证明这账本是假的,逼她说,交给你了。”陈舞阳懒得看这个该死的卢氏。

  转而走到常恩面前,拍了他肩膀一下:“你说你什么钱都不能赚,这种生儿子没皮炎的钱,你也赚?哦,你没儿子啊!”

  “陈舞阳,你!”常恩暴怒。

  “怎么?”

  陈舞阳凶厉地看着他:“你不会不知道本官在查什么吧?”

  “这是皇爷交代下来的,谁敢违背皇爷的天意啊?”

  “凭你?”

  “你不过一个在宫里不得志的小太监而已,在外面别人抬举你,叫你一声公公。”

  “可我陈舞阳面前,你屁都不是!”

  “认清楚你自己,常恩!”

  比靠山,常恩肯定比不过陈舞阳。

  常恩咬着牙,低下头:“咱家记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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